魏书_列传卷二译文

查阅典籍:《魏书》——「魏书·列传卷二」原文

  上谷公元纥罗,是神元皇帝的曾孙。起初,跟随太祖从独孤部落到贺兰部落,招集旧日辖户,得到三百家,和弟弟元建商议,劝贺讷推举太祖为君主。等到太祖登上王位,纥罗时常在左右保卫。又跟随太祖征伐,有大功劳。纥罗有推举拥立的谋略,特别受到优待赏赐。等到太祖登上帝位,纥罗和弟弟元建同一天被赐爵位为公。去世。

  儿子元题,年轻时以英勇闻名,被赐爵位为襄城公。跟随皇帝征伐中山,受韶令攻下各郡,安抚慰劳收复的城池,都安于教化乐于本业。升爵位为王。在义台攻打慕容骈,中流箭逝世。皇帝以为太医令阴光治病没竭尽医术,依法处死阴光。

  儿子元悉继承爵位,降爵位为襄城公。去世,追赠襄城王。

  建德公元婴文,是神元皇帝的后代。年轻时聪明善辩,有决断能力,左塞器重他。负责传达诏命,时常掌管机密大事。世担登位,任命他为护东夷校尉,升爵位为建德公,镇守辽酉。去世。

  真定侯五堡,是神元皇帝的后代。一时,因军功很受恩宠厚待,被任命为散骑常侍,赐爵位为真宣昼。去世。

  五壁的曾孙互孰,字速寄,逐渐升任到盗墨令。当时天下变故多,元轨仅以严峻刻薄对待下属,许多人死于他的滥施酷政,有见识的人责难他。孝静帝时,邺城宫殿开始建造,任命元轨为营构使。后任徐州刺史。元轨的声望低,又没有学问道术,虽然担任显要职位,当时人仍轻视他。在州中去世。

  武陵侯元因,是章帝的后代。跟随太祖平定中原,以军功封为曲逆侯。世祖时,改封爵为武陵侯。

  长乐王元寿乐,是童壹的后代。担任选部尚书,封壶塞王,后改封旦碧廷。产坦即位,昼銮有推举拥立的功劳,被任命为太宰、大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夸耀功劳,和尚书令垦还遏堡争夺权力,都被处死。

  望都公豆题,是坚童的后代。跟随左鱼平定中原,赐爵位为望都侯。世祖因元颓仪表容貌美好,进退有节,派他到蜢蟋迎接左昭仪,升爵位为公。去世。

  曲阳侯元素延,是桓帝的后代。担任小统跟随太祖征讨各部落,开始平定并州,担任刺史。太祖在柏肆受惊,并州守将封窦真作乱,素延杀了他。当时太祖心中想安抚取悦新归附的人,后悔参合陂的诛杀,而素延杀人过多,获罪免官。中山平定,被任命为幽州刺史。奢侈放纵,降职为上谷太守。后来被赐爵位为曲阳侯。当时太祖留心黄老之术,想用来纯洁风尚改变习俗,即使皇帝的车马服饰,都去掉雕刻装饰,崇尚质朴节俭,而素延奢侈超过限度,太祖深深地怨恨他。累积他的过失,于是征召,因有罪赐令他自杀。

  顺阳公亘郁,是担壹的后代。年轻时忠贞耿直。起初任羽林中郎在宫内侍奉,有勤劳干练之称。直塞时,担任殿中尚书。跟随直塞向东巡视到海边,因劳绩被赐爵为顺阳公。直塞逝世,乙浑独掌大权,隔绝宫廷内外的来往,百官震惊恐惧,无计可施。元郁率领殿中卫士几百人从顺德门进去,想要诛杀乙浑。乙浑畏惧,迎出来问元郁说:“您进去想做什么?”元郁说:“不见天子,群臣忧虑恐惧,我请求见皇上。”乙浑窘迫恐惧,对元郁说:“现在先帝刚去世还未殡殓,天子居丧,所以没有接见百官,各位何必怀疑呢?”于是侍奉显祖前往朝廷。后来乙浑心中谋划作乱,朝中大臣不敢正视,元郁又策划杀乙浑,被乙浑诛杀。显祖依据元郁的忠诚正直,追赠他为顺阳王,谧号为简。

  宜都王元目辰,是桓帝的后代。起初任羽林郎跟随太祖向南征伐到长江。高宗即位,目辰因劳绩屡经升迁到侍中、尚书左仆射,封为南平公。乙浑谋划作乱时,目辰和哥哥元郁商议要杀乙浑,事情泄露元郁被诛杀,目辰逃跑隐藏得以免死。显祖传位,目辰有决定策略的功勋。高祖即位,目辰升为司徒,封宜都王,任雍州刺史,镇守长安。目辰性格正直强硬,不结朋党,朝廷官员都怕他。然而喜好财利,在雍州时,政事以行贿而成。有罪处以死刑,爵位被削除。

  穆帝的长子元六脩,年轻时凶恶狂悖。穆帝五年,派遣六脩为前锋,和辅相卫雄、范班以及姬澹等人救援刘琨。皇帝亲自统率大军为后续部队。刘粲畏惧,焚烧车辆物资,突围逃跑。皇帝派遣骑兵纵马追击,杀伤特别多。皇帝于是在寿阳山大规模狩猎,陈列兽皮兽肉,山岭为之变成红色。等到晋怀帝被刘聪捉住,穆帝派遣六脩和桓帝的儿子普根率领精锐的骑兵援助刘琨。当初穆帝的小儿子比延受宠信,想作为后嗣。外派六脩居住新平城,而废黜了他的母亲。六脩有一匹良种骏马,每天能跑五百里,穆帝想要过来给予比延。后来六脩来朝见,穆帝又命令他叩拜比延,六脩不顺从。穆帝于是让比延坐在自己所坐的人力车上,派人前呼后拥出游。六脩望见后,以为是穆帝,跪在路旁谒见,等到了跟前,却是比延,六脩惭愧发怒而离开。征召他,不返回。台壶发怒,率车队讨伐他。皇帝的军队失利,六幢杀死上邀。皇帝改换服装到民间,有个卑贱的妇人认识皇帝,皇帝于是突然逝世。萱担先在外地守卫,听到变难,率领军队来奔赴。攻打左恺,消灭了他。

  吉阳男元比干,是左趄的远房弟弟。任司卫监讨伐旦涸工垩立下功勋,被赐爵位为童凰里。后来担任南道都将,战死。

  江夏公正旦,足立趄的远房弟弟。跟随世担平定远业立下功勋,被封为丝夏公,担任外都大官,把朝政托付给他,大受尊重。去世后,追赠为辽夏王,在金堕陪葬。

  高凉王丞巫,是平文皇帝的第四个儿子。多才多艺,有志向谋略。烈帝的前元年,国家有内乱,晅盛童前往塞厘。后来至瞳逝世前,留下遣命,迎接昭成帝拥立他,社稷可以安定。等到型壶逝世,群臣都以为刚有大丧,内外不安定,昭成帝在南方,不能肯定前来,等他到来之时,恐怕产生变故诈伪,应该拥立年长的嗣君来稳定众人的心。次弟元屈,刚强勇猛多变化,不如元巫的宽容柔和,这时大人梁盖等杀死元屈,共同推举亘巫。互巫说:“我的哥哥年长,自然应该继位,我怎能超越次序而继大业?”于是亲自前往塑球迎接,请求自己留下来做人质。石虎认为他有义气而答应了他。昭成帝即位,就分出国家的一半给予他。逝世。

  儿子五丘,失去职务心怀愤怒,诬陷塞君作乱,死在垦壹。左担时,因五迅功勋高,追封为高速王,定谧号为神武。

  五丘的儿子碧堕,频繁立下战功,后来继承祖父的封爵。左塞初年,改封爵为平阳王。逝世。

  儿子元礼,继承本来的爵位高凉王。逝世。谧号为懿王。

  儿子豆面,继承爵位。被任命为中都大宫。骁勇善于攻战。正垩初年,因事获罪处死。显祖即位,追记元那的功勋,命儿子元纥继承封爵。逝世。

  儿子大曹,性格朴实正直。高祖时,诸王不是太祖子孙的,依例降爵位为公。因大曹的先代推让国家功勋重大,曾祖乐真功勋闻名前代,改封为太原郡公。去世,没有儿子,封国被削除。世宗又以大曹堂兄的儿子洪威继承。洪威恭敬谦虚喜好学习,担任颖太守,有政绩。孝静帝初年,在颖川聚集民众响应关西,齐献武王派遣将领讨伐平定了他。

  元礼的弟弟元陵,世祖赐给爵位为襄邑男。升为子爵。去世。

  儿子元瓖,担任柔玄镇司马。思

  元瓖的儿子元骛,字孑雀。体魄魁伟雄壮,腰带有十围。担任羽林队仗副。高祖末年,因征讨有功劳,赐爵位为晋阳男。屡经升迁至领军、畿部都督。

  武泰元年,尔朱荣到达河阴,杀戮朝廷官员,元鸷和尔朱荣一起登上高山低头观看,从此以后和氽朱荣友好。元颢逼近时,元惊随车驾向北迎接。到达河内后,想要进城,元骛上奏说:“河内白天关门,夜晚拉车进去,这事的意向,难以推测估量。自有本来的图谋,希望马上出发。”皇帝听从了他的意见,向前到达长子,因尔朱荣赶往援助,委任元驽为车骑将军,封华山王。庄帝杀死尔朱荣后,尔朱荣的侄儿氽朱兆作乱,皇帝想率领各军亲自讨伐,元骛和尔朱兆暗中交往,就劝皇帝说:“黄河宽至万仞,哪可急遽渡过?”皇帝于是自以为安全。等到尔朱兆进殿,元鹅又约束阻止卫兵。皇帝受到逼迫,京城陷落,都是由于元驽的计谋。孝静帝初年,征入为大司马,加授侍中。

  元鸶有武艺,质朴少言语,性格方正忠厚,经常在宫中临时值勤,即使是热天也不脱衣帽。曾经在侍中高岳之的筵席上,咸阳王元坦仗恃力气酗酒任性,欺侮满座的人,众人都向他低头,不敢回应。元坦问元惊说:“孔雀老武官,凭什么得王爵?”元鹅马上回答说:“斩下叛徒元禧的首级,所以得王爵。”众人都惊慌变色,元鹅却和悦如初。兴和三年逝世,赠予假黄铁、尚书令、司徒公。

  儿子大器,继承爵位。后来和元瑾图谋杀害齐文襄王,被杀。

  元孤的孙子元度,太祖初年赐爵为松滋侯,担任比部尚书。去世。

  儿子乙斤,继承爵位襄阳侯。显祖尊崇故旧老人,任命为外都大官,十分受优待重视。去世。

  儿子元平,字楚国,继承先世爵位松滋侯。因军功赐爵为艾陵男。去世。

  儿子元苌,高祖时继承爵位松滋侯,依条例降爵位,赐为艾陵伯。元苌性情刚毅,即使有喜庆的事,未曾开口而笑。高祖迁都城,元苌以代尹身份留下来镇守。授任怀朔镇都大将,于是特别赐酒给元苌,虽然叩拜饮酒,而脸色不舒展。高祖说:“听说您从没笑过,现在面对兄弟,该为我一笑。”最终未能得到。高祖说:“五行的气性,总有偏僻不入的地方。天地四方之间,什么事没有?”左右看见的人,无不握住手腕大笑。世塞时,担任北中郎将,兼领河内太守。元苌因回握一带船险路窄,不便于行人往来,又赶上秋水泛滥上涨,每年时常损坏,于是做船路,广泛募集从京城出发的空车,使各输送两块石头,堆积成河岸。桥梁宽阔,来往方便,靠近桥梁的各郡,不再劳累烦扰,公私都依赖它。历任度支尚书、侍中、雍业刺史。去世,谧号为盛。元苌中年以后,官位稍微显要,就自高自大,家庭内没有礼节,兄弟不和睦,性格又贪婪暴虐,评论的人鄙视他。

  元墓的儿子王茎,字达茔,继承爵位。孝庄壶初年,授任查州刺史。在这以前,州境内屡经反叛,巫是的叛乱,人们不能保护自己。而子华安抚召集豪强,将钥匙交给他们,众人都感激喜悦,境内安宁。不过他性情十分急躁,当他着急时,不择言,动手打人。长史郑子湛,是子华的亲密朋友,受到侮辱责骂,就马上离开丫。子萋虽然悔过自勉,终究不能改正。在位不做矫情廉洁的事情,凡有嫔赠,推辞的多接受的少,所以人们不厌恶他的获取。审查案件讯问囚徒,一意加以仁慈宽恕。齐州人立碑称颂他的功德。

  后来授任济州刺史。氽朱兆进入洛阳时,齐州州民趟洛周驱逐刺史丹阳王萧赞,奏请济南太守房士达代行州中事务。洛周的儿子元显先前跟随子华在济州,拦路修改奏表,请求子华再任齐州刺史。子华的母亲房氏,曾到亲戚家喝酒吃饭,夜晚回来大吐,人们认为是中了毒,十分忧虑畏惧,子华于是捧取吐的食物全部吞下去,他的母亲才安心。不久因母亲去世回到都城。

  孝静帝初年,授任南兖州刺史。弟弟子思派使者同关西来往,朝廷派右卫将军郭琼拘捕他。于思对郭琼的仆人说:“可赶快杀了我,为什么长久地拘捕杰出人士?”子华对子思说:“由于你的粗疏,使我受到如此牵连。”用头叩击床面,哭泣不能止住。子思用手捋胡须,回头对子华说:“您缺乏气质。”不久和子思都死在门下外省。

  子思,字众念,性格刚烈暴躁,常以忠诚坚贞自许。元天穆执掌朝廷大权,以子思为同宗侄子推荐为御史中尉。在这以前,兼尚书仆射元顺上奏,认为尚书是百官的根本,涉及到公事。不应送交御史。到子思为御史中尉,上奏疏说:据《御史令》说:“中尉督察百官,治书侍御史纠举检查宫内。”又说:“中尉出行,仪仗用木棒在前开道,清除一里的道路,王公百官让开道路。”时间经历四位皇帝,前后任中尉的二十来人,奉令与各官府打交道,没有短暂废除过。府寺台省,都遵从这个法令。仅有肃宗的时候,为临洮王举行丧事,前兼尚书左仆射臣元顺不肯给予名单,又不送簿籍。前中尉臣郦道元举奏他,而元顺又上奏说:“尚书是百官之首,尚书令和仆射处于出纳王命的尊贵地位,不应下属于中尉,向御史送名册。”不久也得敕令,准许如他所奏。从那时到现在,法令没有定准。

  臣下起初到御史台,详见事情经过,心中想申请商议决断,衹因为是代行职务,不应如此急迫。复一,经历冬夏。上月初一早晨,御史台发文给尚书省索取应朝见的名册,而尚书省扣留拖延不送。不久又发文催促主管官吏,忽然得到尚书郎中裴献伯在文后的批注说:“案旧例,御史中尉在夹道中遇到尚书郎中,中尉下车拿着手板注目站立,郎中在车上举手表示回礼。以此而言,表明两者不对等。”臣下见到这段话,深感奇怪惊讶。思索再三,不明所以然。衹以为尚书省另接新条例,改变了高祖旧命令,就派人发文询问,事情有什么依据。又接到尚书郎中王元旭的通报,出自蔡氏《汉宫》,似乎不是牵强附会。才知道裴、王也想破坏典章,两人心中要自行改变。臣下据《汉书.宣秉传》说,下诏征宣秉任御史中丞,和司隶校尉、尚书令都在殿堂相会,都独坐一席,京城称为三独坐。又考《魏书。崔琰传》、晋文阳口《傅嘏传》,都说担任中丞后,百官震惊害怕。以此说来,则中丞不向尚书郎中行礼大概已很久了,御史不隶属尚书省,也不仅现在。又考《职令》说:“朝堂相会延迟时间,就加以弹劾纠察。”则百官的名册,应送到御史台,显然明了。另外皇太子以下违犯法令,都能纠察,则尚书令和仆射朝见的名册应该交付御史,也很清楚了。不交付名册,优劣如何验证?臣元顺独断固执,不算平允通达,先朝曲意顺从,哪是正确的法度?

  谨案尚书郎中臣裴献伯、王元旭等人,名望处于士人行列,很早担任清显职位,轻率玩弄刀笔,如此明白,假如坚持不同意见,忽然到此地步,对这不加整治,将毁坏朝廷法令。请求以目前的事情免除献伯等人所任官职,交付执法官府处治。尚书是出纳王命的根本,尚书令和仆射是百宫中的要职,附和他们的浮躁虚假,助长他们的乖误过失,应该查清首犯从犯,分级定罪。

  诏令说:“国家不同的政令,不可依据古代的事例。交付有关官员查阅高祖的旧曰条例,推究得失上报。”不久听从于思的奏疏。仍然被元天穆所憎恨,就停止了。元颢失败后,子思被封为安定县子。孝静帝时,担任侍中而死去。

  元苌的弟弟元珍字金雀,继承爵位艾陵男。世宗时,曲意侍奉高肇,于是为皇帝所宠信亲近。彭城王元勰的死,是元珍率领强壮的兵士杀死他。后来任尚书左仆射时去世。

  元平的弟弟长生,担任游击将军、骑击将军。去世。孝庄帝时,因儿子天穆尊贵当权,被迫赠为司空。

  天穆,性格温和忠厚,形貌美好,善于射箭,有能干的名声。二十岁时,初任员外郎。六镇叛乱时,尚书令李崇、广阳王元深向北征讨,天穆奉命慰劳各军。经过秀容,尔朱荣见他法令一致,有将领的气质,深相结交,约定为兄弟。不久,尔朱荣请求天穆担任行台,朝廷不准许,改授别将,命令赶赴秀容。这时,北方边镇纷扰混乱,各地纷纷起兵,六镇荡然无存,不再有捍卫边境的作用,仅尔朱荣在要道上履行职责,招集逃散的人。天穆是氽朱荣的心腹,被授任并州刺史。

  等到氽朱荣赶赴洛阳,天穆参与了开始的谋划,就命令天穆留守,作为后援。庄帝登位,天穆因是尔朱荣的亲信,特委任为太尉,封为上党王,征召他赶赴京城。氽朱荣讨伐葛荣,韶令天穆担任前军都督,率领京城的军队赶去。氽朱荣擒获葛荣,天穆增加封邑,加上以前的共三万户。不久监修国史,被任命为录尚书事、开府、世袭并州刺史。

  当初,杜洛周、鲜于脩礼作乱,瀛冀各州的人多避难到南部。幽州前平北府主簿河间人邢基,率领军队,屯驻占据塑越,抗拒洛周、葛茔,将近三年。等到广阳王亘遝等人失败后,邢呆向南渡居住在青州北海地界。灵太后韶令各地流民都加以安置隶属于郡县,选取豪强担任郡守县令来安抚统领他们。这时青州刺史元世俊上奏设置新安郡,任命邢呆为太守,没有回覆。遇到尚书台淘汰所新设置的郡县,因邢杲的侄子子瑶资历位居前列,就授任子瑶为河间太守。邢呆深感耻辱,于是反叛。各地流民原先为当地人欺凌轻视,听说邢呆起兵叛逆,相继来跟随他,一个月之间,部众超过十万。劫掠村庄坞堡,危害民众,齐地人称他们叫“酷榆贼”。在这以前,黄河以南的人常常讥笑黄河以北的人喜爱吃榆树叶子,所以用这来称呼他们。邢杲向东掳掠光州,到海滨而返回。又打败都督李叔仁的军队。韶令天穆和齐献武王讨伐,大败邢呆。邢呆于是请求投降,押送他到京城,杀了他。增加天穆的封邑一万户。

  这时元颢乘虚攻占荣阳,天穆听说庄帝向北巡视,从毕公垒向北渡河,在河内同皇帝会合。氽朱荣因天气炎热,想退兵,天穆苦苦坚持不同意,尔朱荣才听从了。庄帝回宫,加授天穆为太宰,给予仪仗、鼓吹;增加封邑,加上以前的共七万户。

  天穆以疏远的族属,本来没有恩德声望,凭藉尔朱氏,爵位尊贵到极点,当时炙手可热,朝野斜视畏惧,王公以下每天清晨挤满门户,收受财货,珍宝堆积。然而宽厚容人,不很为当时人愤恨。筵壶因他是叁圭莹的党羽,外表上表示宠爱尊敬,诏令天穆可以乘车马进出大司马门。天穆和尔朱荣相依靠,感情特别深。尔朱荣时常用兄长的礼节侍奉他,而氽朱世隆等人虽然是氽朱茔的子侄,地位待遇已高,仍畏惧天穆,前后奉承迎合。玉壁曾讲塑叁的过失,企苤莹马上棒打世隆,他就是如此地受到尔朱荣的亲近信任。庄童心中畏惧厌恶他,与氽朱荣同时被杀。前废帝初年,追赠丞相、柱国大将军、雍州刺史,赐予黄铁,谧号为武昭。

  儿子元俪,继承爵位,有美好的才华相貌。担任都官尚书。等到齐国接受挥让,听到征召,假称患病,便恐惧而去世。

  酉回公重錾,是平文帝的曾孙。立担初年,跟随征伐,披着坚固的镗甲拿着锐利的武器,名声为各将领之首。后来跟随征伐虫山,所向无敌。立塞时,任命他为中都大官。坐旦时,升爵位为西河公,宠信更深。去世,儿子亘蛮继承爵位。

  司徒五五,是平文帝的玄孙。忠诚勇敢有胆识谋略,尤其善于骑马射箭。跟随世担向南征讨,到达丛芝。担任尚书令,壅丛刺史。历任比部侍郎、茎州刺史,屡经升迁到征南大将军。去世,追赠为司徒公。

  武卫将军元谓,是烈帝的第四个儿子。宽厚雅致有军事谋略,时常跟从太祖征讨有功勋,授任为武卫将军.后来称年老回家,显祖以隆重礼节对待他,赐给他几杖和衣物,送膳食到家中。去世,赐给棺材。

  儿子乌真,膂力超过常人。跟随太祖征伐,屡次立有战功,官位至钜鹿太守。

  儿子兴都,聪明刚毅。高宗时,担任河间太守,赐爵位为乐城子。行政威严猛烈。百姓害怕他。显祖初年,因儿子元丕尊贵,升爵位为乐城侯。称年老而回家,显祖更加尊敬他,赠给几杖衣物,送膳食到家中。他的妻子娄氏,是东阳王左蛆。兴都去世,追赠为宣业刺史、回塱公,谧号为宣。

  儿子元提,继承父亲的侯爵。

  互提的弟弟五歪,世担提拔他为羽林中郎。跟随皇帝到长江边,赐爵位为兴平子。显祖即位,屡经升迁至侍中。丞相乙浑阴谋反叛,元丕上奏禀告。诏令元丕率领元贺、牛益得逮捕乙运,杀了他,升为尚书令,改封束阳公。

  直担时,封束阳王,任命他为侍中、司徒公。当时有各种疑难的事三百多条,命元丕决断,大都处理得公平允当。元丕的儿子元超出生,皇帝亲自前往他的宅第,特地加以赏赐。因持心不变,下韶赐元丕进入八议范围,传给子孙,犯过失到一百次,准许在斥责后饶恕他们;免其同宗男丁各种役使微调,永久享受免除权力;如果有奸诈邪僻的人藉机诬陷诋毁的,就加以杀戮。不久升为太尉、录尚书事。当时淮南王元他、淮阳王尉元、河东王苟颓都因是旧臣元老受到礼遇,每当有大事时,接进宫中,乘坐人拉车,在朝中拄着拐杖,进退在一起。元丕、元他、尉元三人,都身体强壮高大,腰粗至十围,大耳朵长眉毛,须鬓斑白,百官瞻视,无不恭敬肃穆。仅苟颓稍微矮小瘦弱,名望也赶不上三人。高祖、文明太后尊重老人礼敬旧臣,慰劳周到,赐给珍宝。元丕声音高而爽朗,广记国家大事,饮宴之际,常在座位中,一定高谈阔论,叙述以往的成败。皇帝、太后恭敬地接受。然而奉承当权的人,侮辱低贱的人,每当见到王散、苻承祖,常常低身下气.

  当时文明太后为王散造房舍,所以也为元丕造宅第。宅第建成,皇帝、太后亲自前往,率领文武百官庆贺落成。派尚书令王叙宣读诏书,赏赐五歪金印一方。太后亲自创作《劝戒歌辞》赐给官员们,元丕上奏疏道谢。太后下令说:  “臣属啊是近邻,近邻是臣属。君主在上担,灭亡,臣属在下谨慎小。如能这样,太平还能很难达到吗?”等到五丕的妻子段氏去世,谧号为恭妃。又特别赐予元丕金券。

  直坦、文明太后在皇锤接见公卿,太后说:“现在京城天旱歉收,想准许饥饿贫困的人出关谋食。如要给予过关凭证,恐怕拖延时间,不能挽救灾难窘急,如果听凭外出,又担,良莠难辨。你们可商议适宜的办法。”元丕建议:“各官曹下大夫以上,每人各带二名官员,分别掌管发给过关凭证,也如此,不超过三天,分发就结束了,有什么难的呢?”高祖听从他的意见,四天完成。元歪请求立束宫太子,诏令说:“年纪还幼小,有什么要急的呢?”元丕说:“臣下年纪如夕阳西下,想观看盛大的典礼,在臣下实为急迫。”直担不准许。后来依例降低王爵,封为平阳郡公。请求退休,诏令不准许。

  等到皇帝向南征伐,元丕和广陵王元羽留守京城,都加授使持节。诏令元丕、元羽说:“留守的人不贤明是不可以的。太尉年纪大威望高,地位总揽朝政;元羽是我的弟弟,温和柔顺聪明果断。所以派二人留守京城,授给两个符节,赏罚掌握在手中。可恭谨依照现成法度,来满足我的心意。”元丕回答说:“恭谨地以生命来奉行诏书。”元羽回答说:“太尉应一人总管,臣下仅能辅助而已。”高祖说:“老人的智慧,青年人的决断,何必推辞呢?”等到高祖回到代京,元丕请求创作歌辞,诏令准许。作歌辞后,高祖说:“您一意让我返回,所以亲自作歌辞表述志向。现在营造已有安排,所以暂时回到旧京城,希望今后也同有这种欢乐。”

  等到高祖要迁都,前往太极殿,召见留守的官员大规模地商议。就诏令元丕等人,如有自己的想法,各自陈述意见。燕州刺史穆照进奏说:“迁都的事情重大,如臣下的愚蠢见解,以为不可以。”高祖说:“你就谈谈不可以的道理。”穆照说:“北方有硷狁的侵犯,南方有荆州扬州没归附,西方有吐谷浑的阻遏,东方有高句丽的祸难。天下没平定,九州未统一。以此推断,以为不可以。征伐的举动,必须要有战马,如果没有马,事情就不能成功。”高祖说:“你说没有马,遣道理大体说得过去。马通常出在北方,马厩在这裹设置,你何必担心没有马?现在代京在恒山的北面,是九州以外地区,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迁到中原。”穆罢说:“我听说黄帝在涿鹿建都。以此说来,古代圣明的君王不一定都居住在中原。”高祖说:“黄帝因天下没平定,居住在涿鹿,等平定之后,也迁到黄河以南。”尚书于果说:“臣下实在不懂古代的事,但听到百姓的议论,先朝皇帝在这裹建都,平白无故地要迁移,以为不可以。中原哪如拟定的那样好?不断地有篡夺发生。我国自从建都平城以来,同天地一样坚固,与曰月一样明朗。臣下虽然见议肤浅,秉性不通达,终究不能在恒代之地,而揣度伊水盗塞的美好。仅因留恋故土不愿迁居,是人的本性,一旦向南迁移,担心人们不乐意。”元丕说:“陛下去年亲自统率六军讨伐萧氏,到达洛阳,派遣任城王丞逻宣布旨意,命臣下等人商议在盗阻建都。起初接到韶旨,心情惶恐。凡要迁移,应讯问卜筮,审察确定是否吉利,然后才可迁移。”高祖对元丕说:“往年在邺中,司徒公元诞、咸阳王元禧、尚书李冲等人都要请用龟甲占卜迁移洛阳的吉凶事情。我当时对元诞等人说,从前周公邵公用占卜选定居住地在伊水洛水之间,是懂得最高的征兆。现在没有这样的人,占卜也没有益处。然而占卜是用来解决疑惑的,此事既不用疑惑,又何必占卜呢?从前轩辕占卜而龟甲焦枯,占卜者请求访求贤明的人,轩辕就询问天老,天老认为是好事。于是听从他的话,终于达到昌盛吉祥。那么当高明人士的见识难以判断时,而以龟甲来确定。我既以四海为家,有时南有时北,快慢不定。向南迁移的民众,我自然多积累仓库的储蓄,不使大家窘迫贫乏。”元丕说:“臣下恭敬接受仁慈的诏书,不胜欢欣鼓舞。”高祖诏令群官说:“你们或许以为我是平白无故地要迁徙。从前平文皇帝离弃本土,昭成皇帝营建居住到盛乐;太祖道武皇帝以英明勇武顺应上天,迁居到干城。我虽然德才薄弱,荣幸地遇上遏制凶残的国运,所以迁都到中原,拓展国土。你们应遵奉先代君主的美德,继承宏伟的规范。”前怀州刺史青龙,前秦州刺史吕受恩等人仍然坚持愚蠢顽固的态度,皇帝都安抚而回答他们,各人在理屈词穷后退下去。

  皇帝又将向北巡视,元丕升任太傅、录尚书事。接连上奏疏执意推让,诏令断绝奏疏陈述,到家中任命。等到皇帝从代京出发,元丕留守,诏令说:“中原开始经营,需要我督促料理,代京的事情,全部委托给太傅。”赐予皇帝所乘坐的车马,来往于府省中。

  元丕很喜爱本地风尚,不理解新条令,至于改变习俗迁都洛阳,改革官职制定服饰,禁止旧语言,都不愿意。高祖知道他这样,也不逼迫他,衹是用大道理诱导,使他不生出是非。至于衣帽已换,众官穿着红色公服排列位次,而元丕仍穿平常的服装坐在角落。很久之后才渐加帽子丝带,而不能修饰自己的仪表。高祖因元丕年纪衰老地位尊贵,也不勉强要求他。等到罢除降低非立祖的子孙以及异姓为王者,虽降封为公,而享受封邑的利益,他也不快乐。疑

  高祖向南征讨,元丕上奏疏请求稍微停留,考虑再图谋今后的举动。遇上司徒冯诞逝世,诏令六军返回。元丕又因冯熙在代都逝世,上奏疏请求皇帝亲临丧事。下诏说:“现在洛邑开始营建,举踵翘望深为辛劳。开天辟地到如今,岂有以天子的尊贵,遥远地奔赴舅氏丧事的道理?我纵然想行孝,该如何对待大孝纵然想讲道义,该如何对待大义天下是最重要的,君臣道理悬远,怎么能随意相引诱,陷君于不道德的境地。尚书令、仆射以下可交付执法官员贬黜。”又下韶任命元丕为都督,兼领并州刺史。后来下韶因子阳是京郊,改封元丕为新兴公。

  起初,李冲的德行威望为人瞩目,他既是当时显要人物,元丕有依仗的心意,就为儿子元超娶李冲哥哥的女儿,即伯尚的妹妹。元丕前妻的儿子元隆同胞几人,都与元丕分别居住。后来得到宫女,所生子女住在一起共有家产。父子的感情于是疏远。

  元丕父子大体的心愿是不乐意迁到洛阳。高祖从平城出发,太子元恂留在旧都,到将要回洛阳时,元隆和元超等人密谋留下元恂,因之起兵拦截关口,谋划占据井陉以北。当时元丕因年老居住在并州,虽然不参预他们开始的计划,而元隆、元超都将计划告诉了元丕。元丕外表上担心不能成功,口中虽表示责难,心中却很赞同他们。等到高祖前往平城,推究穆泰等人是主谋,元隆兄弟都是党羽。元丕也随皇帝到平城,每次审问,命元丕坐在旁边观看。元隆、元超和元业等兄弟都以谋反罪伏法受死刑。有关官员上奏全家诛杀,下诏以为元丕应连坐,衹因先前许下不受死刑的诏书,元丕本人没有参与叛逆,准许免去死刑,贬为太原百姓,后妻所生二子准许跟随在身边。元隆、元超的同母弟和其余庶出的兄弟,都流放到敦煌。元丕遣时年近八十岁,还从平城扛着东西,跟随皇帝到洛阳。高祖时常派遣左右的人慰劳勉励他,于是回到晋阳。

  高祖逝世,元丕从并州来奔丧,世宗接见他。因元丕是旧臣元老,礼遇隆重。不久下令留在洛阳。后来在华林都亭饮宴,特地命他两个儿子扶持他的坐立。元丕任官经历六代,将近七十年,位高至宰辅,而退为平民,然而还心恋京城,不能自己摆脱世间事情。不久诏书任命元丕为三老。景明四年逝世,时年八十二岁。下诏追赠为左光禄大夫、冀州刺史,谧号为平。

  长子元隆,先前因谋反被杀。元隆的弟弟乙升、元超,也同被诛杀。元超的弟弟元俊、元邕,都立有军功。元俊被封为新安县男,元邕被封为泾县男。

  淮陵侯元大头,是乏嘘的曾孙。善于骑马射箭,擢升为内三郎。跟随世疆有战功,赐予爵位。直塞初年,封淮陵侯。性格谨慎严密,皇帝十分重视他。担任宁北将军,升右将军。去世,追赠毫王尘,谧号为型。

  河间公元齐,是烈帝的玄孙。年轻时雄壮魁伟,世祖喜爱他勇敢强壮,安排在左右侍奉。跟随征伐赫连昌,世祖的马摔倒,贼寇人多逼近皇帝,五蛮用身体遮挡捍卫,拼死攻打贼寇,贼寇才退走,世祖得以上马。这天如果没有元齐,世担几乎到危险边沿了。世祖穿平常人服装进入贼寇的城池,五齐一再规劝,世祖不答应,元齐就和几个人跟随世担进入。城内人发觉后,各个门都关上。世祖和元齐等人便进入宫中,得到妇人的裙子,系在长矛上,世祖登上城去,因此攻下城池,五查很有贡献。赐爵位为浮阳侯。跟随征伐扭垄,因功劳被任命为尚书令,升爵位为公。后来和新兴王丞篮讨伐秃发保周,因事获罪免去官职爵位。

  刘义隆的将领蜚左塱攻占铋电,世担又授任五变为前将军,和建兴公古弼讨伐裴方明,于是攻克仇迤,声威震动差人氐人。又赐爵为河间公,和武都王扰堡塞一起镇守竖查。这时{眯的弟弟塞坛劝说堡塞关闭险阻据守,过了一段时间,塞业主簿遑旦知道了这件事,秘密报告元蛮。五壹早晨到堡塞那裹,叫喊说:“古弼到了,要宣读诏书。”{皑出来,五齐喝令左右扶保宗上马,用驿站马匹飞奔送朝廷。氐人们于是推举文德为头领,向刘义隆求援。义隆派遣将领房亮之、苻昭、啖龙等人率领军队援助文德。元齐出击杀死啖龙,擒获亮之。氐人于是被平定。因功劳被任命为内都大官。去世,谧号为敬。

  长子元陵,继承爵位。元陵性格耿直,天安初年,被乙浑杀害。

  元陵的弟弟元兰,以忠诚谨慎受到宠信。高祖初年,赐爵位为建阳子。任武镇将时去世。

  儿子元志,字猛略。年轻时精明强干,博览群书,很有文才。担任洛阳令,不周避豪强高官,和御史中尉李彪争夺道路,都入宫求见,当面陈述得失。李彪说:“御史中尉避让太子车辆,停下三公的卫士鼓吹,哪有洛阳县令与臣下对抗的道理?”元志说:“皇帝之乡的县令,普天之下的人谁不编入户籍,岂能低头和众官相同,避让中尉?”高祖说:  “洛阳是我的丰沛,自然应该分道扬镳。从今以后,可以划分道路行走。”等到出宫,和李彪拿起尺器量道路,各取一半。高祖对邢峦说:“这个小伙子还可以,所谓王孙公子,不镂刻而自己雕琢。”邢峦说:“经过霜露的枝条,大多强劲有气节,落在本枝上的,不是鸾鸟就是凤凰。”员外郎冯俊,是昭仪的弟弟,依仗权势恣意敲打所属的里正。元志命主管吏员逮捕关押,处以刑罚免除官职。因此违忤旨意,降为太尉主簿。不久担任从事中郎。

  军队向南征伐,高祖穿着平民服装观察作战的地方,有枝箭射向皇帝,元志用身体遮挡,高祖便得以逃脱。箭射中元志的眼睛,因此一只眼睛失明。任命元志代行恒州事务。世宗时,授任荆州刺史,回朝,御史中尉王显举奏元志在荆州之时,强行买下良民为婢女,以及剩留的人请求上供。遇大赦获免。肃宗初年,兼任廷尉卿。后来授任扬州刺史,赐爵为建忠伯。元志在州中威名虽不如李崇,也为荆楚之人所畏惧。不久担任雍州刺史。

  晚年沉溺于声色伎乐,在扬州时,在身边侍奉的将近一百人,器物服饰珍奇美丽,高于当时标准。等到在雍州,更加崇尚奢侈,聚敛没有极限,声名于是损伤。

  等到莫折念生反叛,韶令元志为西征都督讨伐他。念生派遣他的弟弟天生驻守陇口,与元志对峙。元志被贼寇打败,于是放弃大军逃回岐州。贼寇于是攻打城池。刺史裴芬之疑心城裹的人和贼寇暗中勾结,将要全部放出他们,元志不听从。州民果然打开城门招引贼寇,用枷锁住元志和芬之送给念生,被杀。前废帝初年,追赠为尚书仆射、太保。

  扶风公元处真,是烈帝的后代。年轻时以勇敢有气节闻名。担任殿中尚书,赐爵为扶风公,将大政委托给他,十分受尊重礼敬。吐京胡曹仆浑等人反叛,招引朔方胡为增援。处真和高凉王元那等人讨伐消灭了他们。性格贪婪,在军中行事残暴,因事获罪被处死。

  文安公元泥,是宗室疏远的同族人。性格忠诚正直强健英勇,有智慧谋略。太祖优厚地对待他,赐爵为文安公,任命为安东将军。去世。

  儿子元屈,继承爵位。太宗时在门下省,发布韶命。性格聪明敏捷,善于进奏事情,常合皇帝旨意,赐爵为元城侯,加授功劳将军,和南平公长孙嵩、白马侯崖圭堂等人一起决断诉讼。叁塞向东巡视,命五星代理右丞相,山阳侯罢丘代理左丞相,命二人掌管军队朝政,十分有声誉。后来吐京胡和离石胡出以兵等人反叛,设立将校,向外招引赫连屈丐。元屈统领会稽公室烬、永安侯瑟勤抵御,逸勤死于战阵,型辽落马,被吐塞翅抓住并押送给显王,仅五星的部众还存在。左塞因元届损失二位将领,想杀了他。这时差塑刺史元六头荒淫懈怠,就赦免元屈让他代理州中事务。元屈纵情饮酒,很荒废政事,塞塞累积他前后的过失,用囚车召回,在街市斩首。

  儿子磨运,年轻时为主塞所了解。五钮作乱时,友塞躲藏在外,磨运和担还俊假称主塞所在的地方。豆题派手下二人跟随磨运前去,谋划杀死左塞。磨运出来后,就捆绑二人前往太宗那裹杀掉。太宗得到磨浑.功勋赐爵位为长沙公,刺史。去世。大喜,于是成为辅佐。因任命为尚书,外任为定州。

  神元平文诸帝子孙

  上谷公纥罗,神元皇帝之曾孙也。初,从太祖自独孤如贺兰部,招集旧户,得 三百家,与弟建议,劝贺讷推太祖为主。及太祖登王位,纥罗常翼卫左右。又从征 伐,有大功。纥罗有援立谋,特见优赏。及即帝位,与弟建同日赐爵为公。卒。

  子题,少以雄武知名,赐爵襄城公。从征中山,受诏徇下诸郡,抚慰新城,皆 安化乐业。进爵为王。击慕容驎于义台,中流矢薨。帝以太医令阴光为视疗不尽术, 伏法。子悉袭,降爵为襄城公。卒,赠襄城王。

  建德公婴文,神元皇帝之后也。少明辩,有决断,太宗器之。典出纳诏命,常 执机要。世祖践阼,拜护军夷校尉,进爵建德公,镇辽西。卒。

  真定侯陆,神元皇帝之后也。世祖时,以武功颇蒙恩遇,拜散骑常侍,赐爵真 定侯。卒。

  陆曾孙轨,字法寄,稍迁洛阳令。时天下多事,轨惟以深刻遇下,死多酷滥, 识者非之。孝静时,鄴宫创制,以轨为营构使。除徐州刺史。轨风望既陋,又无学 术,虽历名位,时人轻之。卒于州。

  武陵侯因,章帝之后也。从太祖平中原,以功封曲逆侯。世祖时,改爵武陵。

  长乐王寿乐,章帝之后也。位选部尚书、南安王,改封长乐王。高宗即位,寿 乐有援立功,拜太宰、大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矜功,与尚书令长孙渴侯争 权,并伏法。

  望都公颓,昭帝之后也。随太祖平中原,赐爵望都侯。世祖以颓美仪容,进止 可观,使迎左昭仪于蠕蠕,进爵为公。卒。

  曲阳侯素延,桓帝之后也。以小统从太祖征讨诸部,初定并州,为刺史。太祖 之惊于柏肆也,并州守将封窦真为逆,素延斩之。时太祖意欲抚悦新附,悔参合之 诛,而素延杀戮过多,坐免官。中山平,拜幽州刺史。豪奢放逸,左迁上谷太守。 后赐爵曲阳侯。时太祖留心黄老,欲以纯风化俗,虽乘舆服御,皆去雕饰,咸尚质 俭,而素延奢侈过度,太祖深衔之。积其过,因征,坐赐死。

  顺阳公郁,桓帝之后也。少忠正亢直。初以羽林中郎内侍,勤干有称。高宗时, 位殿中尚书。从高宗东巡临海,以劳赐爵顺阳公。高宗崩,乙浑专权,隔绝内外, 百官震恐,计无所出。郁率殿中卫士数百人从顺德门入,欲诛浑。浑惧,逆出问郁 曰:“君入何意?”郁曰:“不见天子,群臣忧惧,求见主上。”浑窘怖,谓郁曰: “今大行在殡,天子谅暗,故未接百官,诸郡何疑?”遂奉显祖临朝。后浑心规为 乱,朝臣侧目,郁复谋杀浑,为浑所诛。显祖录郁忠正,追赠顺阳王,谥曰简。

  宜都王目辰,桓帝之后也。初以羽林郎从太祖南伐至江。高宗即位,以劳累迁 侍中、尚书左仆射,封南平公。乙浑之谋乱也,目辰与兄郁议欲杀浑,事泄被诛, 目辰逃隐得免。显祖传位,有定策勋。高祖即位,迁司徒,封宜都王,除雍州刺史, 镇长安。目辰性亢直耿介,不为朋党,朝臣咸惮之。然好财利,在州,政以贿成。 有罪伏法,爵除。

  穆帝长子六修,少而凶悖。穆帝五年,遣六修为前锋,与辅相卫雄、范班及姬 澹等救刘琨。帝躬统大兵为后继。刘粲惧,焚烧辎重,突围遁走。纵骑追之,杀伤 甚众。帝因大猎于寿阳山,陈阅皮肉,山为变赤。及晋怀帝为刘聪所执,穆帝遣六 脩与桓帝子普根率精骑助刘琨。初穆帝少子比延有宠,欲以为后。六修出居新平城, 而黜其母。六修有骅骝骏马,日行五百里,穆帝欲取以给比延。后六修来朝,穆帝 又命拜比延,六修不从。穆帝乃坐比延于己所乘步辇,使人导从出游。六修望见, 以为穆帝,谒伏路左,及至,乃是比延,惭怒而去。召之,不还。穆帝怒,率众伐 之。帝军不利,六修杀比延。帝改服微行民间,有贱妇人识帝,遂暴崩。普根先守 于外,闻难,率众来赴。攻六修,灭之。

  吉阳男比干,太祖族弟也。以司卫监讨白涧丁零有功,赐爵吉阳男。后为南道 都将,战没。

  江夏公吕,太祖族弟也。从世祖平凉州有功,封江夏公,位外都大官,委以朝 政,大见尊重。卒,赠江夏王,陪葬金陵。

  高凉王孤,平文皇帝之第四子也。多才艺,有志略。烈帝之前元年,国有内难, 昭成如襄国。后烈帝临崩,顾命:迎昭成立之,社稷可安。及崩,群臣咸以新有大 故,内外未安,昭成在南,来未可果,比至之间,恐生变诈,宜立长君以镇众望。 次弟屈,刚猛多变,不如孤之宽和柔顺,于是大人梁盖等杀屈,共推孤。孤曰: “吾兄居长,自应继位,我安可越次而处大业。”乃自诣鄴奉迎,请身留为质。石 虎义而从之。昭成即位,乃分国半部以与之。薨。

  子斤,失职怀怒,构实君为逆,死于长安。太祖时,以孤勋高,追封高凉王, 谥曰神武。

  斤子乐真,频有战功,后袭祖封。太宗初,改封平阳王。薨。

  子礼,袭本爵高凉王。薨,谥懿王。

  子那,袭爵。拜中都大官。骁猛善攻战。正平初,坐事伏法。显祖即位,追那 功,命子纥绍封。薨。

  子大曹,性愿直。高祖时,诸王非太祖子孙者,例降爵为公。以大曹先世让国 功重,曾祖乐真勋著前朝,改封太原郡公。卒,无子,国除。世宗又以大曹从兄子 洪威绍。恭谦好学,为颍川太守,有政绩。孝静初,在颍川聚众应关西,齐献武王 遣将讨平之。

  礼弟陵,世祖赐爵襄邑男。进爵为子。卒。

  子瑰,位柔玄镇司马。

  瑰子鸷,字孔雀。容貌魁壮,腰带十围。为羽林队仗副。高祖末,以征讨有功, 赐爵晋阳男。累迁领军、畿部都督。武泰元年,尔朱荣至河阴,杀戮朝士,鸷与荣 共登高冢俯而观之,自此后与荣合。元颢之逼也,鸷从驾北迎。既到河内,欲入城, 鸷奏曰:“河内昼则闭门,夜引驾入,此之意趣,难以测量。本图有在,愿便发迈。” 帝从之,前至长子,以尔朱荣赴援,除鸷车骑将军,封华山王。庄帝既杀尔朱荣, 荣从子兆为乱。帝欲率诸军亲讨,鸷与兆阴通,乃劝帝曰:“黄河万仞,宁可卒渡!” 帝遂自安。及兆入殿,鸷又约止卫兵。帝见逼,京邑破,皆由鸷之谋。孝静初,入 为大司马,加侍中。

  鸷有武艺,木讷少言,性方厚,每息直省,虽暑月不解衣冠。曾于侍中高岳之 席,咸阳王坦恃力使酒,陵侮一坐,众皆下之,不敢应答。坦谓鸷曰:“孔雀老武 官,何因得王?”鸷即答曰:“斩反人元禧首,是以得之。”众皆失色,鸷怡然如 故。兴和三年薨,赠假黄钺、尚书令、司徒公。

  子大器,袭爵。后与元瑾谋害齐文襄王,见害。

  孤孙度,太祖初赐爵松滋侯,位比部尚书。卒。

  子乙斤,袭爵襄阳侯。显祖崇旧齿,拜外都大官,甚见优重。卒。

  子平,字楚国,袭世爵松滋侯。以军功赐艾陵男。卒。

  子苌,高祖时,袭爵松滋侯,例降侯,赐艾陵伯。苌性刚毅,虽有吉庆事,未 尝开口而笑。高祖迁都,苌以代尹留镇。除怀朔镇都大将,因别赐苌酒,虽拜饮, 而颜色不泰。高祖曰:“闻公一生不笑,今方隔山,当为朕笑。”竟不能得。高祖 曰:“五行之气,偏有所不入。六合之间,亦何事不有?”左右见者,无不扼腕大 笑。世宗时,为北中郎将,带河内太守。苌以河桥船絙路狭,不便行旅,又秋水泛 涨,年常破坏,乃为船路,遂广募空车从京出者,率令输石一双,累以为岸。桥阔, 来往便利,近桥诸郡,无复劳扰,公私赖之。历位度支尚书、侍中、雍州刺史。卒, 谥曰成。苌中年以后,官位微达,乃自尊倨,闺门无礼,昆季不穆,性又贪虐,论 者鄙之。

  苌子子华,字伏荣,袭爵。孝庄初,除齐州刺史。先是,州境数经反逆,邢杲 之乱,人不自保。而子华抚集豪右,委之管籥,众皆感悦,境内帖然。而性甚褊急, 当其急也,口不择言,手自捶击。长史郑子湛,子华亲友也,见侮骂,遂即去之。 子华虽自悔厉,终不能改。在官不为矫洁之行,凡有馈赠者,辞多受少,故人不厌 其取。鞠狱讯囚,务加仁恕。齐人树碑颂德。

  后除济州刺史。尔朱兆之入洛也,齐州城人赵洛周逐刺史丹阳王萧赞,表济南 太守房士达摄行州事。洛周子元显先随子华在济州,邀路改表,请子华复为齐州刺 史。子华母房氏,曾就亲人饮食,夜还大吐,人以为中毒,甚忧惧,子华遂掬吐尽 啖之,其母乃安。寻以母忧还都。

  孝静初,除南兗州刺史。弟子思通使关西,朝廷使右卫将军郭琼收之。子思谓 琼仆曰:“速可见杀,何为久执国士!”子华谓子思曰:“由汝粗疏,令我如此。” 以头叩床,涕泣不自胜。子思以手捋须,顾谓子华曰:“君恶体气。”寻与子思俱 死于门下外省。

  子思,字众念,性刚暴,恆以忠烈自许。元天穆当朝权,以亲从荐为御史中尉。 先是,兼尚书仆射元顺奏,以尚书百揆之本,至于公事,不应送御史。至子思,奏 曰:

  案《御史令》云:“中尉督司百僚;治书侍御史纠察禁内。”又云:“中尉出 行,车辐前驱,除道一里,王公百辟避路。”时经四帝,前后中尉二十许人,奉以 周旋,未曾暂废。府寺台省,并从此令。唯肃宗之世,为临洮举哀,故兼尚书左仆 射臣顺不肯与名,又不送簿。故中尉臣郦道元举而奏之。而顺复启云:“尚书百揆 之本,令仆纳言之贵,不宜下隶中尉,送名御史。”寻亦蒙敕,听如其奏。从此迄 今,使无准一。

  臣初上台,具见其事,意欲申请决议,但以权兼,未宜便尔。日复一日,遂历 炎凉。去月朔旦,台移尚书索应朝名帐,而省稽留不送。寻复移催并主吏,忽为尚 书郎中裴献伯后注云:“案旧事,御史中尉逢台郎于复道,中尉下车执板,郎中车 上举手礼之。以此而言,明非敌体。”臣既见此,深为怪愕。旋省二三,未解所以。 正谓都省别被新式,改易高祖旧命,即遣移问,事何所依?又获尚书郎中王元旭报, 出蔡氏《汉官》,似非穿凿。始知裴、王亦规坏典谟,两人心欲自矫。臣案《汉书 宣秉传》云:“诏徵秉为御史中丞,与司隶校尉、尚书令俱会殿庭,并专席而坐, 京师号之为三独坐。”又寻《魏书崔琰传》、晋文阳囗《傅嘏传》,皆云:既为中 丞,百僚震悚。以此而言,则中丞不揖省郎盖已久矣;宪台不属都堂,亦非今日。 又寻《职令》云:“朝会失时,即加弹纠。”则百官簿帐,应送上台,灼然明矣。 又皇太子以下违犯宪制,皆得纠察,则令仆朝名宜付御史,又亦彰矣。不付名至, 否臧何验?臣顺专执,未为平通,先朝曲遂,岂是正法?

  谨案尚书郎中臣裴献伯、王元旭等,望班士流,早参清宦,轻弄短札,斐然若 斯;苟执异端,忽焉至此!此而不纲,将隳朝令。请以见事免献伯等所居官,付法 科处。尚书纳言之本,令仆百揆之要,同彼浮虚,助之乖失,宜明首从,节级其罪。

  诏曰:“国异政,不可据之古事。付司检高祖旧格,推处得失以闻。”寻从子 思奏。仍为元天穆所忿,遂停。元颢之败,封安定县子。孝静时,位侍中而死。

  苌弟珍,字金雀,袭爵艾陵男。世宗时,曲事高肇,遂为帝宠昵。彭城王勰之 死,珍率壮士害之。后卒于尚书左仆射。

  平弟长生,位游、骑击将军。卒。孝庄时,以子天穆贵盛,赠司空。

  天穆,性和厚,美形貌,善射,有能名。年二十,起家员外郎。六镇之乱,尚 书令李崇、广阳王深北讨,穆箔奉使慰劳诸军。路出秀容,尔朱荣见其法令齐整, 有将领气,深相结托,约为兄弟。未几,荣请天穆为行台,朝廷不许,改授别将, 令赴秀容。是时,北镇纷乱,所在峰起,六镇荡然,无复蕃捍,惟荣当职路冲,招 聚散亡。天穆为荣腹心,除并州刺史。及荣赴洛,天穆参其始谋,乃令天穆留后, 为之继援。庄帝践阼,天穆以荣之眷昵,特除太尉,封上党王,徵赴京师。荣之讨 葛荣,诏天穆为前军都督,率京师之众以赴之。荣擒葛荣,天穆增封,通前三万户。 寻监国史,录尚书事,开府,世袭并州刺史。

  初,杜洛周、鲜于脩礼为寇,瀛冀诸州人多避乱南向。幽州前北平府主簿河间 邪杲,拥率部曲,屯据鄚城,以拒洛周、葛荣,垂将三载。及广阳王深等败后,杲 南渡居青州北海界。灵太后诏流人所在皆置命属郡县,选豪右为守令以抚镇之。时 青州刺史元世俊表置新安郡,以杲为太守,未报。会台申汰简所授郡县,以杲从子 子瑶资廕居前,乃授河间太守。杲深耻恨,于是遂反。所在流人先为土人凌忽,闻 杲起逆,率来从之,旬朔之间,众逾十万。劫掠村坞,毒害民人,齐人号之为“ 沓榆贼”。先是,河南人常笑河北人好食榆叶,故因以号之。杲东掠光州,尽海而 还。又破都督李叔仁军。诏天穆与齐献武王讨,大破之。杲乃请降,传送京师,斩 之。增天穆邑万户。时元颢乘虚陷荥阳,天穆闻庄帝北巡,自毕公垒北渡,会车驾 于河内。尔朱荣以天时炎热,欲还师。天穆苦执不可,荣乃从之。庄帝还宫,加太 宰,羽葆、鼓吹;增邑,通前七万户。

  天穆以疏属,本无德望,凭藉尔朱,爵位隆极,当时熏灼,朝野倾悚,王公已 下每旦盈门,受纳财货,珍宝充积。而宽柔容物,不甚见疾于时。庄帝以其荣党, 外示宠敬,诏天穆乘车马出入大司马门。天穆与荣相倚,情寄特甚。荣常以兄礼事 之,而尔朱世隆等虽荣子侄,位遇已重,畏惮天穆,俯仰承迎。天穆曾言世隆之失, 荣即加杖,其相亲任如此。庄帝内畏恶之,与荣同时见杀。前废帝初,赠丞相、柱 国大将军、雍州刺史,假黄钺,谥曰武昭。

  子俨,袭,美才貌。位都官尚书。及齐受禅,闻敕召,假病,遂怖而卒。

  西河公敦,平文帝之曾孙也。太祖初,从征,被坚执锐,名冠诸将。后从征中 山,所向无前。太宗时,拜中都大官。世祖时,进爵西河公,宠遇弥笃。卒,子拨 袭。

  司徒石,平文帝之玄孙也。忠勇有胆略,尤善骑射。从世祖南讨,至瓜步。位 尚书令,雍州刺史。历比部侍郎、华州刺史,累迁征南大将军。卒,赠司徒公。

  武卫将军谓,烈帝之第四子也。宽雅有将略,常从太祖征讨有功,除武卫将军。 后谢老归家,显祖善礼遇之,赐几杖服物,致膳于第。卒,赐秘器。

  子乌真,膂力绝人。随太祖征伐,屡有战功,官至钜鹿太守。

  子兴都,聪敏刚毅。高宗时,为河间太守,赐爵乐城子。为政严猛,百姓惮之。 显祖初,以子丕贵重,进爵乐城侯。谢老归家,显祖益礼之,赐几杖服物,致膳于 第。其妻娄氏,为东阳王太妃。卒,追赠定州刺史、河间公,谥曰宣。

  子提,袭父侯爵。

  提弟丕,世祖擢拜羽林中郎。从驾临江,赐爵兴平子。显祖即位,累迁侍中。 丞相乙浑谋反,丕以奏闻。诏丕帅元贺、牛益得收浑,诛之。迁尚书令,改封东阳 公。

  高祖时,封东阳王,拜侍中、司徒公。时有诸疑事三百余条,敕丕制决,率皆 平允。丕子超生,车驾亲幸其第,特加赏赐。以执心不二,诏赐丕入八议,传示子 孙,犯至百,听责数恕之。放其同籍丁口杂使役调,永受复除;若有奸邪人方便谗 毁者,即加斩戮。寻迁太尉、录尚书事。时淮南王他、淮阳王尉元、河东王苟颓并 以旧老见礼,每有大事,引入禁中,乘步挽,杖于朝,进退相随。丕、他、元三人, 皆容貌庄伟,腰带十围,大耳秀眉,须鬓斑白,百僚观胆,莫不祗耸。唯苟颓小为 短劣,姿望亦不逮之。高祖、文明太后重年敬旧,存问周渥,赐以珍宝。丕声气高 朗,博记国事,飨宴之际,恆居坐端,必抗音大言,叙列既往成败。帝、后敬纳焉。 然谄事要人,骄侮轻贱,每见王睿、苻承祖,常倾身下之。时文明太后为王睿造宅, 故亦为丕造甲第。第成,帝、后亲幸之,率百官文武飨落焉。使尚书令王睿宣诏, 赐丕金印一纽。太后亲造《劝式歌辞》以赐群官,丕上疏赞谢。太后令曰:“臣哉 邻哉,邻或臣哉。君则亡逸于上,臣则履冰于下。若能如此,太平岂难致乎?”及 丕妻段氏卒,谥曰恭妃。又特赐丕金券。

  高祖、文明太后引见公卿于皇信堂,太后曰:“今京师旱俭,欲听饥贫之人出 关逐食。如欲给过所,恐稽延时日,不救灾窘;若任其外出,复虑奸良难辨。卿等 可议其所宜。”丕议:“诸曹下大夫以上,人各将二吏,别掌给过所,州郡亦然, 不过三日,给之便讫,有何难也?”高祖从之,四日而讫。丕请立东宫,诏曰: “年尚幼小,有何急之?”丕曰:“臣年在西夕,思观盛礼,于臣实急。”不许。 后例降王爵,封平阳郡公。求致仕,诏不许。

  及车驾南伐,丕与广陵王羽留守京师,并加使持节。诏丕、羽曰:“留守非贤 莫可。太尉年尊德重,位总阿衡;羽朕之懿弟,温柔明断。故使二人留守京邑,授 以二节,赏罚在手。其祗允成宪,以称朕心。”丕对曰:“谨以死奉诏。”羽对曰: “太尉宜专节度,臣但可副贰而已。”高祖曰:“老者之智,少者之决,何得辞也。” 及高祖还代,丕请作歌,诏许之。歌讫,高祖曰:“公倾朕还车,故亲歌述志。今 经构既有次第,故暂还旧京,愿后时亦同兹适。”

  及高祖欲迁都,临太极殿,引见留守之官大议。乃诏丕等,如有所怀,各陈其 志。燕州刺史穆罴进曰:“移都事大,如臣愚见,谓为未可。”高祖曰:“卿便言 不可之理。”罴曰:“北有猃狁之寇,南有荆扬未宾,西有吐谷浑之阻,东有高句 丽之难。四方未平,九区未定。以此推之,谓为不可。征伐之举,要须戎马,如其 无马,事不可克。”高祖曰:“卿言无马,此理粗可。马常出北方,厩在此置,卿 何虑无马?今代在恆山之北,为九州之外,以是之故,迁于中原。”罴曰:“臣闻 黄帝都涿鹿。以此言之,古昔圣王不必悉居中原。”高祖曰:“黄帝以天下未定, 居于涿鹿;既定之后,亦迁于河南。”尚书于果曰:“臣诚不识古事,如闻百姓之 言,先皇建都于此,无何欲移,以为不可。中原其如是所由拟,数有篡夺。自建邑 平城以来,与天地并固,日月齐明。臣虽管见肤浅,性不昭达,终不以恆代之地, 而拟伊洛之美。但以安土重迁,物之常性,一旦南移,惧不乐也。”丕曰:“陛下 去岁亲御六军讨萧氏,至洛,遣任城王澄宣旨,敕臣等议都洛。初奉恩旨,心情惶 越。凡欲迁移,当讯之卜筮,审定吉否,然后可。”高祖谓丕曰:“往在鄴中,司 徒公诞、咸阳王礻喜、尚书李冲等皆欲请龟占移洛吉凶之事。朕时谓诞等曰,昔周 邵卜宅伊洛,乃识至兆。今无若斯之人,卜亦无益。然卜者所以决疑,此既不疑, 何须卜也?昔轩辕卜兆龟焦,卜者请访诸贤哲,轩辕乃问天老,天老谓为善。遂从 其言,终致昌吉。然则至人之量未然,审于龟矣。朕既以四海为家,或南或北,迟 速无常。南移之民,朕自多积仓储,不令窘乏。”丕曰:“臣仰奉慈诏,不胜喜舞。” 高祖诏群官曰:“卿等或以朕无为移徙也。昔平文皇帝弃背率土,昭成营居盛乐, 太祖道武皇帝神武应天,迁居平城。朕虽虚寡,幸属胜残之运,故移宅中原,肇成 皇宇。卿等当奉先君令德,光迹洪规。”前怀州刺史青龙,前秦州刺史吕受恩等仍 守愚固,帝皆抚而答之,辞屈而退。

  帝又将北巡,丕迁太傅、录尚书事。频表固让,诏断表启,就家拜授。及车驾 发代,丕留守,诏曰:“中原始构,须朕营视,在代之事,一委太傅。”赐上所乘 车马,往来府省。丕雅爱本风,不达新式,至于变俗迁洛,改官制服,禁绝旧言, 皆所不愿。高祖知其如此,亦不逼之,但诱示大理,令其不生同异。至于衣冕已行, 朱服列位,而丕犹常服列在坐隅。晚乃稍加弁带,而不能修饰容仪。高祖以丕年衰 体重,亦不强责。及罢降非太祖子孙及异姓王者,虽较于公爵,而利享封邑,亦不 快。高祖南征,丕表乞少留,思更图后举。会司徒冯诞薨,诏六军反旆。丕又以熙 薨于代都,表求銮驾亲临。诏曰:“今洛邑肇构,跂望成劳,开辟暨今,岂有以天 子之重,远赴舅国之丧?朕纵欲为孝,其如大孝何?纵欲为义,其如大义何?天下 至重,君臣道悬,岂宜苟相诱引,陷君不德。令、仆已下可付法官贬之。”又诏以 丕为都督,领并州刺史。后诏以平阳畿甸,改封新兴公。

  初,李冲又德望所属,既当时贵要,有杖情,遂与子超娶冲兄女,即伯尚妹也。 丕前妻子隆同产数人,皆与别居。后得宫人,所生同宅共产。父子情因此偏。丕父 子大意不乐迁洛。高祖之发平城,太子恂留于旧京。及将还洛,隆与超等密谋留恂, 因举兵断关,规据陉北。时丕以老居并州,虽不预其始计,而隆、超咸以告丕。丕 外虑不成,口虽致难,心颇然之。及高祖幸平城,推穆泰等首谋,隆兄弟并是党。 丕亦随驾至平城,每于测问,令丕坐观。隆、超与元业等兄弟并以谋逆伏诛。有司 奏处孥戮,诏以丕应连坐,但以先许不死之诏,躬非染逆之身,听免死,仍为太原 百姓,其后妻二子听随。隆、超母弟及余庶兄弟,皆徙敦煌。丕时年垂八十,犹自 平城力载,随驾至洛阳。高祖每遣左右慰勉之,乃还晋阳。

  高祖崩,丕自并州来赴,世宗引见之。以丕旧老,礼有加焉。寻敕留洛阳。后 宴于华林都亭,特令二子扶侍坐起。丕仕历六世,垂七十年,位极公辅,而还为民 庶,然犹心恋京邑,不能自绝人事。寻诏以丕为三老。景明四年薨,年八十二。诏 赠左光禄大夫、冀州刺史,谥曰平。

  长子隆,先以反诛。隆弟乙升、超,亦同诛。超弟俊、邕,并有军功。俊封新 安县男,邕封泾县男。

  淮陵侯大头,烈帝之曾孙也。善骑射,擢为内三郎。从世祖有战功,赐爵。高 宗初,封淮陵。性谨密,帝甚重之。位宁北将军,迁右将军。卒,赠高平公,谥曰 烈。

  河间公齐,烈帝之玄孙也。少雄杰魁岸,世祖爱其勇壮,引侍左右。从征赫连 昌,世祖马蹶,贼众逼帝,齐以身蔽捍,决死击贼,贼乃退,世祖得上马。是日, 微齐,世祖几至危殆。世祖以微服入其城,齐固谏,不许,乃与数人从世祖入。城 内既觉,诸门悉闭。世祖及齐等因入其宫中,得妇人裙,系之槊上,世祖乘而上, 因此得拔,齐有力焉。赐爵浮阳侯。从征和龙,以功拜尚书,进爵为公。后与新兴 王俊讨秃发保周,坐事免官爵。刘义隆将裴方明陷仇池,世祖复授齐前将军,与建 兴公古弼讨之,遂克仇池,威振羌氐。复赐爵河间公,与武都王杨保宗对镇骆谷。 时保宗弟文德说保宗闭险自固,有期矣,秦州主簿边因知之,密告齐。齐晨诣保宗, 呼曰:“古弼至,欲宣诏。”保宗出,齐叱左右扶保宗上马,驰驿送台。诸氐遂推 文德为主,求援于刘义隆。义隆遣将房亮之、苻昭、啖龙等率众助文德。齐击斩杀 龙,擒亮之。氐遂平。以功拜内都大官。卒,谥曰敬。

  长子陵,袭爵。陵性抗直,天安初,为乙浑所害。

  陵弟兰,以忠谨见宠。高祖初,赐爵建阳子。卒于武川镇将。

  子志,字猛略。少清辩强干,历览书传,颇有文才。为洛阳令,不避强御,与 御史中尉李彪争路,俱入见,面陈得失。彪言:御史中尉避承华车盖,驻论道剑鼓, 安有洛阳县令与臣抗衡?志言:神乡县主,普天之下谁不编户?岂有俯同众官,避 中尉?高祖曰:“洛阳我之丰沛,自应分路扬镳。自今以后,可分路而行。”及出, 与彪折尺量道,各取其半。高祖谓邢峦曰:“此兒竟可,所谓王孙公子,不镂自雕。” 峦曰:“露枝霜条,故多劲节,非鸾则凤,其在本枝也。”员外郎冯俊,昭仪之弟, 恃势恣挝所部里正。志令主吏收系,处刑除官。由此忤旨,左迁太尉主簿。俄为从 事中郎。

  车驾南征,高祖微服观战所,有箭欲犯帝,志以身障之,高祖便得免。矢中志 目,因此一目丧明。以志行恆州事。世宗时,除荆州刺史,还朝,御史中尉王显奏 志在州日,抑买良人为婢,兼乘请供朝。会赦免。肃宗初,兼廷尉卿。后除扬州刺 史,赐爵建忠伯。志在州威名虽减李崇,亦为荆楚所惮。寻为雍州刺史。晚年躭好 声伎,在扬州日,侍侧将百人;器服珍丽,冠于一时。及在雍州,逾尚华侈,聚敛 无极,声名遂损。

  及莫折念生反,诏志为西征都督讨之。念生遣其弟天生屯陇口,与志相持。为 贼所乘,遂弃大众奔还岐州。贼遂攻城。刺史裴芬之疑城人与贼潜通,将尽出之, 志不听。城人果开门引贼,锁志及芬之送念生,见害。前废帝初,赠尚书仆射、太 保。

  扶风公处真,烈帝之后也。少以壮烈闻。位殿中尚书,赐爵扶风公,委以大政, 甚见尊礼。吐京胡曹仆浑等叛,招引朔方胡为援。处真与高凉王那等讨灭之。性贪 婪,在军烈暴,坐事伏法。

  文安公泥,国之疏族也。性忠直壮烈,有智画。太祖厚遇之,赐爵文安公,拜 安东将军。卒。

  子屈,袭爵。太宗时居门下,出纳诏命。性明敏,善奏事,每合上旨。赐爵元 城侯,加功劳将军,与南平公长孙嵩、白马侯崔玄伯等并决狱讼。太宗东巡,命屈 行右丞相,山阳侯奚斤行左丞相,命掌军国,甚有声誉。后吐京胡与离石胡出以兵 等叛,置立将校,外引赫连屈丐。屈督会稽公刘洁、永安侯魏勤捍之。勤没于陈, 洁坠马,胡执送屈丐,唯屈从犹存。太宗以屈没失二将,欲斩之。时并州刺史元六 头荒淫怠事,乃赦屈令摄州事。屈纵酒,颇废政事,太宗积其前后失,槛车徵还, 斩于市。

  子磨浑,少为太宗所知。元绍之逆也,太宗潜隐于外,磨浑与叔孙俊诈云太宗 所在。绍使帐下二人随磨浑往,规为逆。磨浑既得出,便缚帐下诣太宗斩之。太宗 得磨浑,大喜,因为羽翼。以勋赐爵长沙公,拜尚书,出为定州刺史。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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